“盔头”手艺在宁面临失传

洪亮为省京剧院演员严正的周瑜扮相制作的新盔头。

梨园行里经常说,京剧上了台,三样东西少不了:盔头、髯口和把子。

盔头为中国传统戏曲中剧中人所戴各种冠帽的通称,制作工艺相当讲究。上世纪四五十年代,省京剧院盔头制作师傅洪培荣的精湛手艺,曾得到京剧大师梅兰芳、周信芳的赞赏。如今在南京,洪培荣的两个徒弟继承了这门手艺,但让他们担忧的是,这门手艺薪火难传。

几十道工序,

一星期才能做一个盔头

洪培荣的两个徒弟,一个是省昆的道具师洪亮,也是洪培荣的儿子,另一个是市京剧团舞美设计师徐建勤,都已50岁上下,两人主业其实是晚会舞美设计,制作盔头只是副业。但说起引以为傲的盔头手艺,二人还是头头是道。

配样、刻样、打袼褙、制作帽胎、掐丝、贴花纹、立粉、点翠、贴金箔、承装……算下需要几十道工序,每一道都是功夫活。“比如点翠,要将丝质蓝绸缎剪成小块,粘贴在需要的位置。有人说,刷蓝油漆不简单得多吗?不行,油漆会褪色,且会反光,影响舞台效果。”徐建勤说,做一个普通的盔头得一星期,复杂一点的凤冠就得半个月了。

如今做盔头都是一人负责全部工序了,洪亮说,以前得由4个师傅共同完成。“以配样来说,这就得一个师傅,而且还特别重要,他要观察演员头形是大是小,是扁是拱,然后调整原样,出来的盔头才能让演员戴着合适舒服。如果武生翻跟头,盔头还晃来晃去,盔头师傅也丢脸啊。”

除了工艺,制作季节也有讲究。只有出梅后至10月期间才能做,这段时间气温高、气候干燥。因为帽胎都是纸做,要是空气潮,吸了水,就变得软塌塌的。“我们当学徒时得大热天里围着火炉做,水分完全收干,盔帽质量才好。”洪亮说。

做盔头不只是手头活,还得真懂戏

徐建勤把梨园行的一句俗语挂在嘴边:“宁穿破,不穿错。”

“虽然大部分观众都不懂这个了,演员也时常穿错,但也不能糊弄观众。你一错,就全错了。”洪亮说,戏曲尤其是京剧对服饰行头要求相当严谨,不同行当盔头不一样,不同派别间也不一样。“就拿盔头上常见的绒球来说,红色绒球代表年轻人,黄色是年纪稍大,《霸王别姬》中霸王要用专属的黑色。再比如,京剧《四郎探母》里,四郎杨延昭带着纱帽时表示自己还是汉人,后来盔帽加了翎子和狐狸毛,表明他成了番邦驸马。”

相比于传统戏,新编剧目或者发掘一出老戏时制作盔头就更难了。“一个剧本出来,你得先判断是哪个行当,武生,老生还是花脸。不同行当就有不同配置,比如唱武生,盔头不能太大太重,否则两个翻身后就翻不动了。还得根据人物角色设计,如昆剧院院长柯军代表剧目《夜奔》,如果是新的林冲盔还得做旧,因为当时林冲已经穷困潦倒了,总不能戴个簇新的帽子吧。”

手艺难糊口,“盔头世家”也叹后继无人

戏曲红火时,全国各地曾出现了不少专做戏曲行头的剧装厂,里面都有专门做盔头的老师傅。如今戏曲不景气,大多剧装厂都倒闭了,只有一些院团内部成员还会做,多半与洪亮、徐建勤一样是兼职。洪亮算了一笔账,一个做工精致的盔帽原材料就得300元,可卖也只能卖300元,做下来一分钱都不赚。

“还在做的人就开始偷工减料,工艺上也不讲究。没了配样的程序;要贴两层马粪纸的地方只贴一层……”在洪亮工作室里,他拿出一件有些斑驳的盔头告诉记者,它至少有50年历史了,换过几次珠子,重新贴过几次金箔,还能用,“从外面大批量采购回来的盔头,能用个3年就不错了。”

 相比于技术粗糙,洪亮觉得最大问题还是后继无人,他是“盔头世家”的第三代:“我们这一代要是不做了,连用两三年的盔头可能都找不到了。”洪亮带了两个徒弟,其中一个是他儿子,他并不放心:“学这个,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,出不了师。不知道他们沉不沉得下心。”

徐建勤表示,现在眼睛老花严重,做的也少了。问到带徒弟时,他摇摇头,“这门手艺都养不活自己了,谁还来学呢?” 本报记者 罗薇薇

名词解释

盔头

盔头为中国传统戏曲中剧中人所戴各种冠帽的通称,分冠、盔、巾、帽4类。传统盔头包括各种大小附件,约有300种。冠一般多是帝王、贵族的礼帽;盔一般为武士所戴;巾多为软件,属于便服;帽类名目繁多,最复杂。

精湛技艺曾得到梅兰芳、周信芳赞赏。可如今由于戏曲不景气,后继无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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