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打擂,一边抢救老戏

   “从没想到看京剧还掉眼泪了,还是到剧场看戏有感觉……”北京京剧院第四届“魅力春天”青年京剧演员擂台赛日前鸣锣开赛,首场演出结束后,几位年轻观众边走边议论。

  虽然主演周美慧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演员,但《明妃传》的首场演出门票几天前就全部售罄了。观众如此热情,与这出戏不无关系。《明妃传》是京剧尚派代表作,但因为尚派传人比较少,这出戏已有几十年没有出现在舞台上了。

  为了此次擂台赛,尚小云先生的长孙女尚慧敏专程从外地赶到北京给周美慧教戏。她说,尚先生虽然名气不小,但因尚派太难学,传人现在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。“京剧演员嗓子很重要,但学尚派不仅要有好嗓子,还要有扎实的武功功底,尚先生自己就曾学过武生。”尚慧敏非常感谢北京京剧院的擂台赛,为尚派的传承提供了一个难得的舞台,“这么好的东西,真不能让它失传啊!”

  周美慧说,《汉明妃》这出戏是难中之难,“整出戏两个半小时,前面要演文戏,后半场则偏重武戏,体力不好根本演不下来。”当天,她一出场就迎来了“碰头好”,演到后面《出宫门》《出塞》部分时,观众更是拍红了巴掌,叫好声不断。

  无独有偶,今晚擂台赛北京京剧院青年演员王宁要演出的言派作品《黄鹤楼·卧龙吊孝》也是一出已有七八十年没有演出过的作品。这也是北京京剧院擂台赛中第一次有言派的演员参加比赛。

  王宁说,与尚派相同,如今国内学习言派的老生也是少之又少,“一般院团同一个流派的老生演员能有三四个,但全国学习言派的老生也只有三四个,在京津地区学言派的只有我一个,所以《黄鹤楼·卧龙吊孝》这出戏,自言菊朋先生过世后就几乎没人演过。”

  王宁2012年进入北京京剧院,剧院考虑到言派人才稀缺,而他的条件又比较合适,就安排他学习言派。“言派演员不仅要有好嗓子,还要对自己的嗓音和唱法有极强的控制力,不是唱得越大声越好。”王宁说,言派学习起来难度特别大,普通戏迷、票友很少学言派的戏。

  《黄鹤楼·卧龙吊孝》更是以难演出名。这出戏中,演员要一人分饰两角,前面饰演刘备,后面出演诸葛亮。一个是懦弱窝囊的帝王,一个是沉稳大气的名相,前后截然不同的角色对演员自然是极大的考验。这次为了参加擂台赛,王宁专门去青岛,和言菊朋先生的徒孙任德川先生学习,前前后后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把这出戏拿下来。

 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擂台赛,但是带着这出罕见的大戏,又有言先生的威名在外,王宁对自己充满了信心,“我相信观众能从这出戏里看到我的努力。”

  其实,抢救濒临消失的剧目、剧种,已经成为北京京剧院擂台赛的一个传统。第三届擂台赛上,王昊的《沙陀国》、朱虹的《碧波仙子》、谢皓的《三江越虎城》都是一些阔别舞台很久的剧目。这也正是许多观众喜欢看“魅力春天”擂台赛的原因,不仅有颜值高的“小鲜肉”,还有许多这样难得一见的好戏重现舞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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